Flora(四十三)風景與無常

瀏覽數:

這一年的尾聲，經常想起的是在美國與在台灣的對比，在美國的時候，追尋的是風景，是心裡開闊或是角落的風景，是有一扇窗或是無窗的風景，是夜晚有雪無聲，白日櫻樹搖曳的風景，是披薩剛出爐的風景，是自己坐在廚房喝蕃茄湯的風景。

回來台灣之後，風景的聲音一度大聲的如同窗縫的風鳴，但更多的是無常的聲音，因為幸福，就更感到無常的每一個剎那，每一刻都是那麼的特別，又那麼的閃爍，每一個第一次，與每一個唯一一次，或是每一個一生一次，每一個只下一次的決定，有的時候做著便當，做著做著忽然站在廚房裡面，思索無法停留的每一刻。

而未來是那麼不可捉摸，是無，也是有。似乎我所站立的一片浮沙正逐漸的下漏，又似乎我所站立的凹處，正逐漸積沙，在同一個時刻，是無，也是有。

於是年就這樣過去了，每一個過去都已經是過去，就如同河上的一聲嘆息。每一刻的情感，都變得更為複雜，每秒日增的年歲，都似乎帶著關卡的呻吟，當我有權有閒，決定我的將來，當我有錢有緣，決定自己的消費，當我有心有願，決定自己的付出時。

我卻深感剎那間的每一秒，都無法留住，風景，更為抽離更為印象，變成窗外的雨痕。或是心裡的殘印。我還無法停止思索時間的中心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在那一端，還有著無盡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