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父母有啥不同 by Amy C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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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寄來一篇文章很有趣,最近在爸爸媽媽的世界裡引起了「火熱」的討論(多數都是罵聲連連),就貼給大家看好了,有全文翻譯的版本,上半段好像是來自這個網站的文章:華人父母的成功教養學,全部的原文都在華爾街日報Why Chinese Mothers Are Superior JANUARY 8, 2011 by AMY CHUA上面,這位媽媽的新書Battle Hymn of the Tiger Mother應該會非常熱熱的賣吧!(笑)中文翻譯的話,(一片撻伐的)網友也都替她想好了「虎姑婆談東西方親子教養」。

Why Chinese Mothers Are Superior JANUARY 8, 2011 by AMY CHUA

很多人不知道,為何「華人父母」能夠養育出很典型的那種「有成就的孩子」。他們想不透,這些父母怎麼多能栽培出有數學和音樂神童專長的孩子,這些是在怎樣的家庭中辦到的?他們也想問,我也能教養出這樣的孩子嗎?

嗯,我可以跟大家分享看看!因為我就是這樣子典型又成功的華人父母。

先列出一些清單,這是我的女兒(索菲亞和路易莎)從來都不被批准的事情:

  • 到別人家過夜
  • 參加玩樂的聚會
  • 在學校參與戲劇演出
  • 抱怨沒有在學校參與戲劇演出
  • 看電視或玩電腦遊戲
  • 參與課外活動
  • 成績沒拿到A
  • 沒拿到第一名,(體育和演戲除外)
  • 想學除了鋼琴和小提琴以外的樂器
  • 不想要練鋼琴和小提琴

我所謂的「華人母親」的教養方式,泛指教養風格相符的韓國,印度,牙買加,愛爾蘭和加納的父母親們。相反的,我知道有些有中國人的血統,但是出生在西方,她們的教養方式,就並不一定能符合我所謂「中國父母」的標準。我所用的「西方父母」這個詞,則泛指來自這種地方的其他父母。

而即使是最嚴格的「西方父母」,他們還是不等同於「華人父母」。舉個例,我的西方朋友,認為自己每天都要求孩子花30分鐘練琴,實在夠嚴格了。最多,練到一個小時吧!但是,對於一個「中國的母親」,第一個小時還是「比較容易」的部分",最考驗媽媽的是練到了第兩甚至第三個小時的那一段時間。

已經有很多研究顯示出,在教養子女上,中西方的確有很大的差異。在一項研究中指出,50個西方美洲母親和48個華裔母親,有70%的西方母親說「過分的強調講孩子一定要在學業上超群是不對的」還有認為「父母該強調的應該是學習的樂趣」。

相比之下,幾乎沒有的中國母親認同以上的觀點。絕大多數的中國母親,他們相信他們的子女都應該要成為「成績優秀」的學生,而「孩子優異的成績證明了父母的教養很成功」。

中國人也認為,如果孩子在學校課業不佳,「問題」一定是出在父母教養的疏失。還有,其他研究也顯示了,中國父母花在鑽研緊盯孩子課業的時間,約有西方父母的 10倍。相較之下,西方的孩子倒是把時間花在參加運動隊等等。

華人父母認為:在專精某項才藝學問之前,你根本領略不了她的趣味。為了能夠專精,一定要先付出努力,要勤於練習,但是孩子哪會喜歡努力練習呢?所以重點便是在:要能駕馭孩子,不是順著孩子。

這時家長必須有堅持的態度,因為孩子一定會抗爭。想要栽培小孩,最難的時刻,便是在「一開始」的時候。而,西方的父母往往在這裡便放棄了。但是,如果華人爸媽夠堅持的話,這個戰略便產生了一個良性循環。

孜孜不倦的練習再練習,「苦練才能卓越超群」。在美國,這些死記硬背的重覆練習,是被視為不合理的。一旦孩子的某項才藝學業便的傑出,無論是數學,鋼琴,或芭蕾,他或她開始便得到羨慕的眼神,大家的讚賞和自我的滿足。一旦,建立了她的自信心,這時,本來不太有趣的作業和練習,都變得有趣了。這時,家長要孩子付出更多努力來勤練,也變得容易多了。

華人父母可以超脫的事情,在西方父母認為是不可思議的。當我小的時候,有幾次,因為不尊重我的媽媽,被我的父親暴怒下直接罵我是"垃圾"。這個字很有效,因為我感到可恥,更驚惶於我做了甚麼錯事。但是,我不認為,垃圾這樣的辱罵,損傷了我的自尊或是有多嚴重。我根本也並未因此自認豪無價值,真有如一堆垃圾。

於是,當我長大,我也做相同的事。我對著不禮貌的女兒,斥喝她是個垃圾。但是當我在一個晚會聊到我這樣做時,我馬上被西方朋友排擠了。甚至有個朋友Marcy因為替我女兒難過,結果泣不成聲的離開晚會,我的朋友還要幫我去說明和言合道歉。

這就是事實,華人父母對孩子做的事,讓許許多多的西方父母感到不可思議,要是發生在西方父母上,恐怕有的還會採取法律行動。舉例來說,一位華人媽媽可以對著女兒說「窩~胖子,要減肥囉~」,但是在西方父母接觸到這個話題時,他們得躡手躡腳的小心處理,千萬不能使用任何與「肥」「胖」(英文f開頭的字),而必需要改以「健康」的話題來處理,結果他們的孩子最後依然必須仰賴診所來做肥胖治療,甚至洽詢營養詩作飲食失調,最終還是有一個肥胖的負面形象。(我就曾聽到過一位西方父親讚美他成年的女兒美麗和無法置信的聰明,後來這位女兒告訴我,這樣的讚美讓她感覺自己就像「垃圾」。)

華人父母可以要求孩子堅忍耐操。西方父母只要孩子「盡力就好」。華人父母可以說「你真的很糟很懶耶!你看別的同學都比你優秀」。但是,西方的父母還要跟自己爭辯說不可以在意孩子的成就,還要騙自己說對孩子的表現一點都不會失望難過。

—上半段翻譯應該是來自這個網站

—下半段,不可考,不知道來自哪裡的。可能是論壇裡面的所以搜尋不到吧!我有改得比較順一點。

我對此做過一番長久與深遠的思考,華人父母為何可以脫離嚴厲管教之下,施壓的父母心中可能產生的罪惡與壓抑感?我想有三個關鍵導致華人父母與西方父母心態上的不同。

第一個關鍵是,我發現西方父母非常非常重視孩子的自信與自尊,他們花很多時間去建立孩子的自信,並深怕孩子感覺失敗與挫折。因此他們總是不停的誇獎,讚美孩子。拜託~華人父母從來不隨便或是不停的讚美孩子,他們覺得這是孩子應該可以達到的。這導致第一點心態上面的不同。

我舉例來說,如果孩子帶著一個a-的成績回家,西方父母一定會毫無疑問的大方送上讚美,但華人父母會藏住他們開心的感覺,詢問孩子a-而非a+原因?好了,那如果帶了一個b回家呢?某些西方父母多半還是會讚美孩子,不過多數的西方父母會坐下來與孩子商討成績,而這些西方父母他們會非常小心翼翼的避免指責孩子,而且絕對不會用上「你真笨」「你真沒用」的字眼。私底下這些西方父母會很擔心孩子的成績,但同時也會擔心是否課程設計有問題,或是整個學校都有問題,接著呢,如果這小孩子的成績沒有起色,這些西方父母多半就會與校方聯絡,安排一個家長座談,以瞭解小孩子在學校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甚至會質疑會是研究課程是否太難,教師是否有用心?

好了,如果是華人小孩拿了一個b回家呢(我得說,這可能沒有發生過)他遇到的會是一個大哭大叫扯頭髮以示失望的爸媽,而且這位華人媽媽可能會拼命的與孩子練習再練習,不管是幾百次,幾萬次,讓這個孩子務必要進步到a。

華人父母相信完美的成績來自不斷的付出與練習,如果他們的小孩沒有得到好成績,那一定表示他們沒有經歷過足夠的練習,所以他們只要見到不優秀的成績,會毫無疑問的指責,羞辱,臭罵孩子。華人父母相信孩子可以忍受一頓臭罵,克服困難以取得優秀的成績。(而且家長通常還會對外澎風,絕對不會講出自己在家臭罵小孩才導致小孩努力練習這回事兒)

第二,華人爸媽相信孩子虧欠他們每一件事情,這個心態之所以成型的原因並不明朗,但有可能是跟傳統的儒家思想有關,父母的犧牲應該得到回報,孩子的義務就是孝順並回報父母的付出(這也是真的,華人母親會在孩子身上投注有如打仗一樣的心力,親自輔導,親自培訓,親自審問或是刺探他們的孩子)無論如何,這個思想在華人世界是很普遍的,身為華人父母的小孩,就必須有所償還(repaying),並順從父母,使父母感到驕傲。

反之,我不認為西方父母帶有相同的思維(孩子需要有所償還),我的西方先生Jed,他的想法是「孩子並沒有選擇權,他們並不是自願選擇被生下來的,是父母選擇生下孩子,所以父母天生就有責任給予,孩子不欠父母任何東西,孩子要學會的是對自己負責」我個人覺得這導致西方父母虧到不行的地位與交易心態。

第三,華人父母相信只有他們才知道孩子的最高潛力,而且只有父母才能逼出孩子的潛力,並驅使孩子有所期望和偏好,這就是為什麼華裔女孩多半在高中時被限制不能交男朋友,這就是為何華裔小孩很少參加「到朋友家睡過夜」的社交活動,這也是為什麼一位華裔孩子不敢對爸媽抱怨說「我是學校戲劇演出的角色,我是Villager Number Six,我必須參加3-7點的排演,週末我也得去排演」上帝保佑敢這樣講的華人小孩~~

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並不是說華人父母(除了成績之外)並不關心孩子,相反地,他們對孩子更掏心掏肺,他們可以為了孩子放棄所有事情,這只是截然不同的親子心態而已。

底下是我們家lulu七歲的一個故事,當時她在學琴,正在練習一個法國作曲家的可愛曲子叫做「小白驢」,但是兩手必須同時彈出不同的節奏,以模擬小白驢在鄉間行進的可愛模樣,曲子的難度是很高的。Lulu的兩手做不到這一點,我們兩個人分開單手練習,又合在一起練習,整整一個禮拜都無濟於事,到了lulu下週要上鋼琴課的日子,她跺著腳宣佈她要放棄這首曲子。

「回去繼續練習」我發號施令
「你不能強迫我」lulu抱怨
「喔~我可以」

回到鋼琴前面,lulu大發雷霆,把樂譜都撕碎了,還對我拳打腳踢,我把樂譜黏好,放在塑膠盒保護好之後,把她拖到她最心愛的娃娃屋前面,告訴她,如果明天「小白驢」還是彈不出來,彈不完美,這娃娃屋就會一塊一塊的被捐去給救世軍慈善團體。Lulu說馬上就捐走好了,她寧可不要娃娃屋了。我繼續威脅她,除了娃娃屋之外,也不會有午餐,也不會有晚餐,更別談好幾年的耶誕節,生日派對等等活動可能都會取消,於是lulu被迫回去練習「小白驢」,但還是一直都練不起來,我很直接了當的告訴她,這是她無法戰勝懶惰,懦弱,自憐,害怕自己做不到的心病影響的。

先生把我拉到一旁,要我停止羞辱lulu,其實我不覺得我是在羞辱,反之,我覺得我是在激勵lulu。先生說,威脅孩子是行不通的,lulu試過了,也有可能她就真的是做不到,她的雙手協調性還沒有發展好?

「你只是不相信lulu」我說
「太荒謬了」「我當然相信她」
「我們的大女兒sophia在lulu相同年紀就可以完美的彈這首曲子」
「但是lulu和sophia是截然不同的」先生指出這一點
「喔~又來了」我翻白眼「是的,人人都是特別的,都有自己特別的地方」

我語帶諷刺的說「尤其是失敗的地方都很特別,是吧?好了,你不用擔心,你也不用出力氣,我來付出,我來扮黑臉,只要孩子需要我,我很高興做一個黑臉,你就做一個完美的白臉好了,早上做煎餅然後再帶她們去看洋基球賽」

我捲起袖子回到lulu鋼琴旁邊,一遍又一邊的教,用每一個我想得到的方法,技術,從吃飯到半夜,我不讓lulu離開鋼琴,沒有喝水,沒有上廁所,鋼琴前好像變成了一個戰場,我的聲音都啞了,就在我開始懷疑這到底有沒有用的時候,lulu的雙手忽然間好像冷靜下來,協調的彈出小白驢了。當我屏氣凝神的發現這件事時,lulu自己也發現她突破難關了,於是她又彈了一遍,過一會兒,又彈了一遍,而且是喜氣洋洋的。

「媽媽~小白驢變簡單了!」現在變成lulu自己不想要離開鋼琴了,她練習了一遍又一遍,那一天晚上還爬到我的床上來抱在一起,我們還擊掌慶祝她成功克服不協調的雙手。幾週後lulu上台演奏了,曲目正是這一首很難的小白驢,會後,一位家長告訴我這首小白驢lulu彈的真好,聽起又勇敢,又完美,就像lulu一樣。

甚至先生也對我刮目相看了。

就我的觀點來看,西方父母放了太多的擔憂在孩子的自尊(self-esteem)建立上,其實身為父母,為了孩子的自尊就教會他們退縮或放棄,這件事更糟糕。另一方面,因有效的透過學習來克服原先以為自己做不到的挫折,進而建立起來的自尊與自信,才是更重要的。

有太多的書在描述冷血的華人父母把成績視為孩子的一切,而且自以為是的安排了孩子的興趣,忽略了孩子個體的特別之處。就這一點來看,華人父母在暗地裡相信,為了孩子付出更多,滿足更多,願意為了孩子犧牲的程度,至少都遠高過那些輕易讓孩子變壞的西方父母,至少這樣比較好。

我想,從兩方看來都是一個誤解,世界上每一對父母都想讓孩子變好,只是華人父母和西方父母所想的不太一樣而已。西方父母想的是,我要盡量尊重孩子的個性,我要鼓勵孩子追求自己的興趣,我要支持孩子的選擇,我可以提供好得環境,我可以強化孩子的成長。相比之下,華人父母認為,先替孩子的未來做好準備才是最好的方式,必須讓孩子瞭解,他們可以如何突破自己的困境,提早找到對策,在技能,工作習慣與內在的信心上鞭策自己,因為這才是沒人可以帶走內在自信。

讀後心得

我是紀伯倫那個「孩子是射出去的箭」那一黨,孩子不欠我東西,他的發展我會支持。(我有同學的家暴創傷是她媽媽拿出計算機,一筆一筆從她出生算到大,結果是幾百萬台幣,要這個同學還得出來,才可以搬出去住~~)所以看來我是很西方父母派啊~ 但是作者提到要給孩子磨練,而不是隨隨便便的讚美,我倒是蠻認同的,讓小孩能自己從挫折中學習到自信,這點很難,不過有時還是得放手讓他去做啊!(倒不需要用殘害自尊的方式來做吧~呦嘿~)

至於小朋友放棄這件事,我覺得放棄也是個藝術。學會欣賞更重要。而不是學會技巧。我是比較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那一黨,作者的「媽媽我最大,媽媽我幫你」這,真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評論啊!很多網友說,這位虎姑婆媽媽恐怕是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我也有那麼一點想要覆議的感覺。話說要當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媽媽真的有夠難,要練過得啊!為了練這個還得犧牲很多懶散休閒與享受的樂趣,媽媽我很自私,我還想要為自己留一點點啊~

話說,看關於這篇文章的評論也挺妙的,很多罵的超文雅的,像是這個Amy Chua may well be nuts。呵呵~此外,這個部落客的回應「沒成數學天才 中國媽媽害的」更妙,讓人會心一笑~(啊~虎姑婆媽媽,做一個凡人,有那麼困難嗎?)(虎媽媽的回應華裔“虎媽媽”答讀者問也在華爾街日報上寫好了,有刊登中文版喔!)

參考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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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omments

  1. Pingback: Why Chinese moms are superior mothers, and why their kids need serious therapy | China Hope Live

  2. Pingback: 2Y7M 信173 兩歲半真的很皮嗎? | MFA!st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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