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bert(三)船到橋頭不一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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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之後,本想投入工業設計界從事我的本業,但一來因為家庭的壓力,認為設計的前途未明,生死難卜 (也不看看起薪才多少,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買到Benz S class啊?)。二來因為想瞭解一下工業界的情況,以求自身社會經歷的磨練(做生意的都會去那些”一代”系列ㄋㄟ,不去磨練一下怎麼可以)。就從完全沒概念的行銷業務幹起,從被客戶指著頭罵的業務助理到採購員、採購專員、品保課長、R&D代課長、ISO9001專案召集人到總經理室執行秘書 (哈,終於有機會指著別人的頭罵了…)。

一路上走遠了設計本業,卻接近了台灣工業的核心環境,也大致對於業界觀點有概括淺知。其間和大型企業合作的經驗也對我實現工業設計所學的想法有了極大的調整。對於兩岸三地的文化差異的淺識也對身為”中國人”的意識有了較清楚的闡釋(對啊,中國人本是一家嘛….而且,那些大陸妹…嘿嘿,都不錯喔!)。這個工作的經驗雖然對於設計背離,卻對設計的本質和負任有了更明白的概念。

1999 農曆年前我遞出了辭呈。離職後的我,在好幾年沒有碰過電腦,早不知sketch要如何起筆,也忘了英文有26個字母的情況之下,突然想考慮出國進修,不論對那時的我,或是好友認識中的愛伯都是個完全沒有交集的聯想。”你要出國唸書?別鬧了,你有幾個膽啊??”朋友對我的訝異和心中猶豫不決的心情無緣由地產生極大的共鳴…..一夜一夜不斷在腦中迴盪(尤其是在看漫畫和A片的時候)。

大年初六開工的那天,我無意識地走到美X補習班,看著牆上一排排的托福英雄榜….和那些不可思議的分數,我無言以對地報了六週的托福。

“你只報六週喔,報全課有優惠喔!那要不要報GRE或是其它課程? 老師很不錯喔!”

雖然那個中興法商的大眼美眉一時讓我迷茫,不過最後的我還是理智地只報了六週。因為從小到大唯一上過補習班補的”三民主義加強班”我只支持了三個星期就掛點了,而且還給我考了一個”好分數”,所以我想….六週該是我的極限了。

初七,我去了NOVA買了一台手提電腦,一來我連一台電腦都沒有。再者不論如何,沒有秘書替我打字的情況之下(該死,知道叫別人打 paper很操了吼),作品集也好,申請文件也好,沒有電腦似乎是遜了一點。而且那個什麼”internet”的好像很有幫助,一定要試試看(其實是聽說色情網站很多啦)。接下來的到電信局申請網路撥接,買幾本電腦書看看就不用多說了。我像是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一心一意要和這個社會的年輕脈動接上軌(沒辦法,連家裡的小妹都有”網友”,我不交幾個不是太遜了嗎?)

找了一些資料,初步想法是想申請MBA或是設計類的。因為從事過管理工作,覺得對MBA的興趣很大(有沒有,MBA唸起來就是很酷的樣子),對於一些以前處理過而仍不清楚的部分,也急於去再深入學習 (以前有下面的人在做嘛),二來設計一直是我所鍾情而樂於再琢磨的興趣。兩者之間的選擇就像是婆媳之間的矛盾一樣,怎麼都理不清。所以我決定等作品集和英文成績出來再說(走一步算一步囉)。….然而我這個不可能的任務才剛開始…..

試想,在托福沒有準備、作品集還不知道在那裡、申請程序都不清楚而deadline又快到的情況之下,那算不算是”不可能的任務”??

第一次的托福考試是補了四週之後的事,成績有多爛大概有個底了。但因為deadline都在三、四月左右(秋季班),我決定先寄上其它的申請文件,再後補英文成績。我就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一邊看書學Photoshop一邊在13吋LCD螢幕下做作品集,一邊補英文一邊寫我的推薦信、讀書計劃和其它雜碎事項,加上公司工作後續交接的至大陸商務,一個月的時間顯然永遠都是不夠的。但最後在澳洲唸書休假回家的妹妹幫忙之下竟也寄出了五所學校的申請(當然,被ㄠ去請了一頓連澳洲都沒有的”澳洲岩燒牛排”)

四月中我收到了RIT和Pratt的early decision,幸運的我順利地都通過了他們的early decision,不過都要求我補英文成績,不幸的是在我四月底左右收到456分的托福成績,我打死也不敢寄出去,因為那一定是”死路一條”。我想,重病要下猛藥才行,既使是我每天到圖書館唸書,依我以前讀書的習慣,除非有奇蹟出現(Sorry, typo,是”神”蹟才對),我一輩子也別想考到那種成績。心想如此,可能是商場上的佼勇善戰,訓練出一身不怕死的本領,我打了一通電話和在New York的朋友談談我的情況後,二話不說就請朋友替我申請了一所位於New York的語言學校的五週課程,並買了一張到美國的單程機票(要就狠一點)。

台灣起飛的那一天,我謝絕了所有要送行的親朋好友(還有幾個互相不知道的女朋友啦,而且,弄了那麼大的場面,萬一沒搞定不就糗大了…),一個人提著整整 60公斤的行李,自己坐車到中正機場出境,然而面對我第一次出國(除了香港和大陸之外),我心想,只有成功,沒有失敗。”W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我告訴自己剛從書上看到的句子,並帶著荊軻刺秦王的悲壯心情第一次踏上美國的土地。

美國時間1999年五月13日晚上10點45分到JFK機場,五月14日語言學校開課–永遠….我都會記住這個日子。

> 船到橋頭不一定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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