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的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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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山倒海的工作迎面撲來,伴隨著好多聲音。【媽媽還要上班耶】是在萬件事情當中,把頭努力仰起呼吸的時候,那微弱的抗議聲。但空間依然越來越小,壓力依然恆久的從各個角落緊縮,於是,雨撞破了屋頂,從沒想到的角落,就這樣倔強的一點一滴,墜落。

非常細微的聲響,但卻不是鬧鐘的滴答聲,也不是水花四濺的滴答聲。而是像遠方的大鼓一樣,咚、咚、咚的聲音。像是一個帶著疑惑的優人,把手舉在空間,看著鼓棒,良久之後像是開悟一樣,落下去,咚、咚、咚的聲音。

雨後無光,黑暗如常,從大洋的那一端席捲而來,風風雨雨的工作,以及更多痛苦不堪的回憶。在地下道,淚流滿面到需要更換口罩。在雨裡,緊抓著手機希望有台車可以去接孩子。在廚房,刀子狠狠的落在指尖,血滴落下去,咚、咚、咚的聲音。在深夜,孩子的咳嗽聲,伴隨著驚醒的心跳,咚、咚、咚一聲一聲傳來。然後是老舊無法密閉窗戶的哨笛聲,風自有他的安排,風走了。而你不在風裡。

所以,那些無光的日子,巡迴到了這裡,又熱熱鬧鬧的上了舞台。每個情境都如此落寞,如此不堪。頭暈目眩的清晨,腹痛如絞的清晨,無法入睡的深夜。還有,飢餓難耐的深夜。鏡子裡面傳來的聲音,他的臉上刻畫的殘酷。你知道,你強烈的希望落幕。希望一切能夠平靜下來。你不想再做戲,這些回憶,再也不需要觀眾。我應該把它們埋在土裡,一落,一落。

然後盼望,雨後,就算無光,也長出芽來。那脆弱的芽,是令人痛苦不安的希望。但他會茁壯。而日子會帶走一切煩惱。就算沒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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